“我的父亲没有倒在战场上,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手中。”这是老兵的儿子,在接受采访时,所说的一句话。
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凌晨,天还未亮。
老兵李绍武由于当兵多年的习惯,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,准备上街走走,锻炼锻炼身体,谁知,走到饮马江二路的一个小巷里时,突然不知从哪儿,窜出来一个青壮年小伙。
李绍武被吓了一激灵。
还没等他开口,这名小伙便开口问道:“大爷,手机给我。”
在小伙开口说话时,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,李绍武抓紧了自己的手机,往后退了几步,并摇了摇头。
“不给。”
“给我!”
“你要我手机做什么,不给!”
“你到底给不给我?”
“不给!”
李绍武坚定至极地说着。
醉酒小伙面露邪恶的笑意,紧紧地盯着李绍武看,看得李绍武后背一阵发麻。
随后,李绍武匆匆的离开了小伙的视线,快步走了一阵后,他松了口气,心中越想越觉得后怕,幸亏摆脱他了。
然而,让李绍武没想到的是,这名醉酒小伙竟胆大包天的一路尾随他,不仅如此,还一个健步加速冲向前,趁李绍武没注意便将他撂倒在地。
“你......”
李绍武的话还没说完,醉酒小伙的拳头便落了下来,对准他的头部与颈部等要害部位,持续性的殴打。
打到老人失去反抗能力时,醉酒小伙松开了钳制老人的手,随后站了起来,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,并用尽全力猛踩头部与颈部,期间还多次上手用拳头锤击面部。
警察赶到时,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,而另一旁的施暴者,还在不断的对老人拳打脚踢,场景触目惊心。
光天化日之下,竟有人这么猖狂的人当街行凶,而且还是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下此死手,警察们纷纷愤懑不已,他们迅速的制服了这名行凶的醉汉,并拨打120将老人送往了医院。
那名醉汉被警察制服后,依旧不甘心的盯着老人,嘴中不断的喃喃着什么,在警察将他押送到警车上时,还不断的挣扎着,丝毫没有任何认错的态度。
经过警方一番调查,被殴打老人的身份竟是一名退伍的越战老兵,而这名打人的醉汉小伙,也大有来头。
在调查醉汉小伙档案时,警方惊奇的发现,这不是刚刑满释放不久的秦某么?刚被放出来就惹是生非,秦某可真是胆大包天,吃了雄心豹子胆了!
那么,醉汉小伙秦某,最后的结局如何?被判刑了么?毕竟他是在醉酒状态下打的人,并不是清醒状态下打的人。
老兵被送重症监护室
这件事发生后,秦某被带到了警局审问,等到酒意稍微清醒后,他发现自己被戴上了手铐,坐在了四周都是墙壁的审讯室。
回想起几年前犯事,他也是如这般场景般,被拷着坐在审讯室,他环顾了一下四周,险些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过去。
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?会不会穿越回到了过去?一时之间,秦某的思绪百转千回,他努力回想着醉酒时发生的事,脑海中的一些片段,拼出了昨日的真相。
在刑满释放后,秦某找了小区保安的工作,某日,工作结束后,秦某出去喝了点酒,喝醉的他,摇摇晃晃的走在街道上,一个没看路,自己便摔倒了,随后,手机也摔在了地上。
可这时的秦某并不知道手机丢了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后,继续往前走,走着走着,忽然发现手中少了点什么,这时的他才意识到,自己的手机丢了。
秦某环顾了一下四周,忽的看到了一个年迈的老人,或许是喝醉酒壮胆的缘故,他心生一计,不如就此将别人的手机夺过来,这样他就又有手机了。
想到这里,秦某朝着老人的方向而去,并意欲抢夺老人的手机,但无奈,老人就是不给,随即他心中便生出了不满,决心要给老人一个报复。
在老人走后不久,秦某一路尾随并找准时机下手,对老人拳打脚踢,将自己的不开心全部发泄到了老人身上。
再然后,他就被警察带回了局子里,进了审讯室。
回想完昨日发生的事后,秦某顿时感到一阵后怕,想想自己刚从局子里出去,难道又要进去了么?又要过这暗无天日的监禁生活了么?
对于秦某来说,他刚刚获得自由不久,自然是不希望再进去的,在警察审讯他时,他强迫自己装出一副镇定、不知情的模样,否认自己犯下的罪行。
时间线转到被秦某打伤的,老兵李绍武这边。
在被送到医院后,医生立马对他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,并送进了ICU重症医学科抢救治疗。
而李绍武的家人,在收到院方和警方的消息后,立马赶到了医院中。
李绍武的儿子不断踱步,徘徊在医院的走廊上,在看到医生出来的那一刻,他立马迎了上去,急急忙忙的问着:“我爸他怎么样了?”
医生回复着:“他的身体伴有多处的骨折,并且脑部也有血肿。”
“拜托,一定要救救他!”
说到这里,儿子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,作势要给医生下跪,医生见此忙扶住了他的胳膊,不让他跪下来。
“家属的心情,我们能理解,我们一定会尽力的!”
听到医生的这句话,儿子的心稍稍安了些,在医生走后,他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,埋着头无声的流泪哭泣,想到他的父亲此刻重伤躺在重症抢救室里,他便顿感自己没用,自己算是什么儿子,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好。
不过一会儿,其他的亲属也相继而来,儿子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,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,安慰着其他的亲属,告诉他们父亲吉人自有天相,当年在战场上都没死,现在更不会轻易的被阎王夺去性命。
经过数小时的抢救后,医生的好消息传了过来:“病人暂时抢救了过来,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。”
“救回来就好,救回来就好......”
儿子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,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然而,好景不长,李绍武的身体刚稳定下来不久,生命再次垂危,重症监护室的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,像是阎王的催命钟,打在抢救医护人员的心上。
虽然每次的生命垂危,都及时的抢救了过来,但病人的病症十分不见好转,就连意识都没清醒几回,几乎都是在昏迷中度过的。
李绍武的儿子,见自己父亲迟迟不见好转、处在生命垂危状态,暗暗的在心中发誓。
“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!”
“爸爸,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,绝不轻易放过伤你的凶手!”
要不是那个可恶的行凶者,他的父亲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,如果没有那个行凶者,此时的他,应该与父亲在家中聊家常看电视,如果没有那个行凶者,他的父亲又怎会躺在冰冷的病床上。
想来想去,儿子再次留下了眼泪:“爸爸......”
凶手的最终结局
刚开始,秦某还对打老人的事装作不知,口口声称自己是醉酒状态,什么都不记得了,但,他的这番说辞,很快便被警方识破了谎言,在警方的不断盘问下,秦某转变了自己的策略。
他觉得,既然殴打老人已经成了事实,那便不如承认,以求从轻发落。
秦某想,不就是犯了当街行凶么,自己又没有用枪没有用刀,他打的老人,相信也出不了什么问题。
想来想去,秦某对当街殴打老人的罪行供认不讳,并装作真心忏悔、可怜兮兮的样子,向警方求情。
“我承认,是我做的,可我当时也是醉意上头,这不是我的本愿。”
“要我做什么都可以,只求从轻发落......”
秦某本以为着老人会很快出院,结果却没想到,他当街殴打的那名老人,竟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里一直没出来,从10月27日,到次年3月8日,五个多月的时间,经历了数次生命垂危,没能抢救回来。
秦某得知这个消息后,犹感晴天霹雳。
他怎么会死呢?我不过是打得重了一点,怎么会把人打死呢......
想来想去,他的内心深处生出了更多的恐慌,秦某咬了咬牙,心中又生出一计,他心中明白,自己不能被定性为故意杀人罪,所以,便要朝着故意伤害罪而定性,大不了就是再坐几年牢,罪不至死。
于是,在庭审的时候,当法官问起他是否当街行凶殴打老人时,秦某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,并虚伪的道歉,口口声称自己知道错了,希望法官打人予以宽恕。
听了秦某的话,老兵李绍武的儿子,更觉得生气不已,宽恕他,那父亲呢?父亲就活该被他打死么?
秦某和他的律师,声称是醉酒无意识的状态,当时不是有意识的对老人进行殴打。
除了这点说辞外,秦某和他的律师,还利用老兵李绍武生前患肝胆管细胞癌的事情,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做遮掩,说医院的最终结果,是因多脏器衰竭抢救无效去世,和他的殴打根本没有关系。
并狡辩道:“殴打只是辅助的致死原因,真正致老人死去的原因,应该是之前所患的肝胆管细胞癌,因为老人是因多脏器衰竭而死的!”
秦某的律师定性道:“根据死因来看,应该以故意伤害罪定罪,而不是所谓的故意杀人罪!”
秦某一行人的狡辩,令李绍武的家人愤懑不已,他们直勾勾的盯着秦某看,眼里充满了怒火,而秦某被这股目光看得更无地自容,只得低下头。
而现场的法官,在结合老兵李绍武的病情和这则当街行凶案例后,经商议得出了一个结论。
即:老兵李绍武虽然患有严重的肝胆管细胞癌,但这个病情是属于独立在此案外的自然性疾病,其本身是不足以致命的,所以,这个病情在死亡过程中,只起到间接且轻微的促进作用,与真正的死因没有关联,真正引发老兵李绍武的死因,是原发性暴力伤害所导致的颅脑损伤。
法官的结论,换句话说就是,老兵李绍武之死,是秦某的暴力殴打所害的,而对于秦某与律师的醉酒无意识解释,法院则不予承认。
因为,成年人饮酒后,虽然会有一些不自控的行为发生,自控能力也会有所下降,但是成年人是不会完全丧失控制能力的,秦某抢夺老人手机未遂,后又尾随殴打行凶,这明显属于有意识的:故意杀人行为!
而且,根据监控显示,在秦某殴打老人行凶后,群众纷纷围了上来,就在人们纠结要不要救老人时,秦某大声的喝退围观群众。
在面对醉酒,眼神凶恶的秦某,人们纷纷不敢上前,只敢远远的站在一旁围观,而这也造成了凶手当街行凶殴打,无人上前阻拦的怪象。
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232条中的一项规定,法院审判委员会经商讨后,最终决定:秦某以故意杀人罪,判处死刑!
听到自己的审判结果,秦某双眼无神,冷汗直冒,双腿更是颤抖不已,不敢接受判处死刑的现实。
老兵李绍武的家人们,激动地落下了眼泪,儿子双手合十,欣慰的在心中说着什么,父亲,您在天有灵一定看得见吧,凶手绳之以法了,望您泉下有知。
或许,老兵李绍武昏迷的这几月时间里,做了梦,他梦到了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的场景。
身为主攻连连长的他,带着战士们屡次向敌军的高地发起冲锋,这才是他的战场,他又回到了与战友浴血奋战的时刻。
敌人的机枪,将他的身上扫射出了多处伤痕,可即便这样,李绍武都没有停止前行的脚步,他大喊着:“战士们,随我冲上山!夺下高地!”
话落后,李绍武和战士们一路冲锋,将越军打退,成功将红旗插在了高地上,而这时的他也因失血过多,倒在了地上。
为国牺牲,战死沙场,梦结束的那一刻,重症监护室的仪器响起了“滴滴——”声,老兵李绍武的生命,就此终结在了这一刻。
如果小伙没有偷袭,凭借多年的作战经验,或许会直接将小伙反制;如果围观的群众能够及时对施暴者加以阻止,老兵李绍武或许也不会被殴打致死,然而,这一切都没有如果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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